淹城挖出的那只小舟

用心画同人,用脚打游戏

《秋水天》锦卢 第十四章

设定上,一定程度地大大降低了白菊花同学的武力值~

还有只是晏蒋没有二四,四爷也是会开开玩笑的。

第十四章 陈年旧事

第二天上午,我来到纸上所写的那家茶馆,不出意料地看见蒋平从雅间探出身笑眯眯地朝我招手。

“蒋兄弟挺会挑地方啊?”我笑着踱过去。雅间里古色古香,最不和谐的东西就是脸色苍白笑容满面的蒋平。

“叫什么‘蒋兄弟’,多生分。”他笑,“你这会还算不上我们几个的白大哥,随大流叫我声四爷就好了~”

我:“……”你四大爷。

他像瞅着什么新奇的玩具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指指对面的位置笑道:“坐下说罢。上茶!再上盘点心!”

“来嘞四爷!”一个憨厚的声音上来,下一刻,一个外表三十多岁,长得喜气洋洋的胖管家就端着茶推开门。一眼睛看到我,抖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珠子睁得要跳出来。

“谢了白福,你先下去冷静冷静吧,过阵子这个人会自己跟你去解释的。”蒋平懒洋洋地接过管家手里抖得茶水四溅的托盘,扔在茶几上,把人转了个身轻巧地推出了门。

在门把那僵成一段木头的胖管家隔在雅间之外前一瞬,我听到他哑着声喃喃道:

“大少爷……”

蒋平歪身坐下,挑了杯泼得最少的茶,拿去抿了一口,笑:“刚那是白福,你们白家的家仆。白锦堂生前给他下了死命令,一保白玉堂二保陷空岛。保陷空岛,说白了也就是保大哥。”

“派家仆保护外家……这已是惊世骇俗了。并且,白锦堂下的令,其实没有主次之分。”他晃晃茶杯:“可惜白福只是个忠心的好管家,能救人,不会杀人。”

我并不答,摇着扇子也端起一杯茶,面上挂着完美的笑。不过说实在的这有点诡异。“白锦堂”是我的前世,而我今世又叫了“白锦堂”。那些话从蒋平嘴里吐出来,一半像遥远的故事,一半像失落的记忆。

蒋平突然拍着腿嘿嘿一笑:“不过转世兄啊,这两天没少被人用见鬼了的眼神看着吧?烦不烦?”

我无所谓地摇摇扇子,笑:“都说一回生两回熟事,这种事发生了四次,在下都习惯了。”

不等他开口,我接着问下去:“蒋平兄弟,你要我到这来,是要告诉我多少?”

“全部啊。还是说你想留点悬念分段听?”他兴致勃勃地比划起来:“我可以顺叙倒叙插叙还有疯狂插叙,比说书的说得都好听~”

我抽了抽嘴角,又恢复笑脸:“那之前在下倒是有两个小问题。”

“你问吧,不过你问不问没用,因为你昨晚没从大哥嘴里问出东西来,你一定会听我讲的。”他笑笑,又伸手去拿点心。

我看着他目光略冷。

这个人……智多近妖——不对,他本来就是妖……

“蒋平兄台……恕在下冒昧了,你对你那群义兄义弟,可是真心的?”

他咬了一小口枣糕,歪了歪头:“那要看什么心了。没有我他们早死了,没有他们我也早死了。我不会害他们中任何一个人。”

“你也大可相信大哥的拾人技术——他这辈子就错信了一个人。”

我心里一咯噔,隐约知道他要说谁了。

蒋平慢悠悠地咽下那口点心:“就是你前世,说着与他同生共死然后抛下他一个人守了三百年寡。”

“咳,不好意思。”我笑着端起茶杯,沾了沾唇:“还有一问……蒋兄台肯告知我前事……是为了什么?”

“为了大哥的幸福呗。”他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没有红娘多少对情侣都要散伙啊?当然,还有个事,让你欠我点人情,要点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我微一皱眉。

他一摊手:“现在还没有啊,但以后会有的。你欠了我这个人情,我将来总归能赚点什么,不是?”

我忽而觉得傻一点的人适合跟他说话,我太聪明了。

“那……有劳蒋四爷了。”

“哟嗬好嘞,要倒叙顺叙还是——”

“顺叙!”

 

“我到陷空岛不算早,白大哥和卢大哥那会已经滚床上去了。那时候陷空岛的日常就是他俩虐狗,有敌来战,白大哥退敌受伤卧床,卢大哥精心照料,他俩虐狗……”

“白锦堂当时维护卢方到……有点变态的地步。一只腥风血雨里的妖,一双眼干净得清水一样。我见到卢老大第一眼,觉得自己的思想和心灵怎能如此肮脏。”

“卢方的确是个好人,非常好……但起码那个时候,他的实力和脑子完全当不起他陷空岛之主的位子。白锦堂割麦子一样砍人的时候他的手都没怎么沾过血。”

“白锦堂那种过分的保护,与其说保他这个人……不如说燃烧着自己保他那份干净。”

“不会成功的。”

“不久白锦堂死了,可以说是被卢方害死的。外敌玩了个非常恶劣也无聊的花招,拿不知怎么入手的他们俩的关系作花样,调虎离山什么的也用了一用,骗卢方说白锦堂在他们手上。大哥信了。”

“呵,我们没来得及拦下他……青鸟急起来能飞得多快你想都想不到。”

“后来没什么好说的,卢方陷入包围,陷空岛有敌趁虚而入抽不出人手,白锦堂只身去救。那日结束,卢方带着一身伤,一只瞎掉的眼,白锦堂惨不忍睹的尸体和一把碎魂回来。自然,没有人会怪他,但他有多怪自己,就没人知道了。”

“啊,你问为什么是惨不忍睹的?您上辈子为了和一堆人同归于尽爆体而亡,死得能好看到哪去,要我说,多看两眼说不定大哥都不爱你了~啊啊啊开玩笑的~”

“白锦堂的碎魂温养在最安全的地方。之后,陷空岛的日常就是卢方在坟边转悠,有敌来战,卢方大哥迎战,受伤卧床,伤好了在坟边转悠……”

“在我们几个变强些,玉堂长大,陷空岛地位稳固之前,近百年都是这样。”

“卢大哥嘛……说实话他真正擅长的只有逃跑。他飞的速度任谁都追不上。但他是我们几个的大哥,他做什么都不能逃。”

“顺带说一句,你用不着吃二哥的醋,不然吃不死你。他毕竟是岛上唯一的医护人员,大哥受了那么多年的伤,算总的的话身上该碰该看的是肯定碰过看过的……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一些【哔——】的部位啦~”

我“邦”地放下一杯茶:“你……你说要紧的就好了……”

他耸耸肩:“哦。”

“等境况好转了,卢方大哥他就开始想方设法恢复你的魂魄。简单来说就是‘除了上我以外什么都可以’这种态度。还好那正是老大心最冷,脑子最清醒也最厉害的时候,几乎没受什么冤枉罪,最后也办成了……具体的你们两口子以后床上慢慢问去。”

“咳咳……”

“好好好我讲正经的。那时候卢方有两个选择。因为你的魂魄到底是飞散了些,温养到完好是不可能的。一是可以用大量灵力补好了送入轮回,二是……做个天打雷劈的骗局。”

“以一些特殊的符箓和咒法,令轮回路以为你这残魂是完好的。残魂会自动选一具与前世尽可能相似的肉体降生……这种办法下,从降生的一刻起,你的记忆,灵力全都会回来,几乎无异于复生。”

“但成功率只有一半,另一半,魂飞魄散。”

我皱皱眉:“按卢方的性子,他绝对选了第一种。”

“还用说?”蒋平摇摇头:“本来就这样了,但真正施法的时候出了岔子。”

“白锦堂的魂魄已经补全,将入轮回的那一刻……自己逃进了另一个法阵,那个更危险的法阵。唯一的解释是他那时候已经有了意识,可能你上辈子……宁可魂飞魄散也不肯忘了他吧。”

“当时卢方因为理当付出的代价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因此有些事,我知道得比他清楚。”

“因为在一段绝对足够在任何地方降生的白狐找回陷空岛的时间里都无人来访——我们一致认为白锦堂完了,也一致决定把这消息隐瞒起来。除了我,二哥,白福,其他人得到的消息都是你已转生而去。”

“直到不久前大哥又去拿修为换了你这世的消息——那消息出来前我们都要疯了,准备了超多安慰大哥的草稿——最后大哥在梦中看到了这座城和那时你黑发的人形。一开始我们觉得要么是我们疯了要么是大哥疯了。”

“但你的确在这,是转生了,也有前世的灵力甚至技艺——只是没有记忆。”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想告诉你的就一个事,你和白锦堂,应该算同一个人。死乞白赖地追人去吧。”

他说完话,面前几份点心连渣都没剩。

我一时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大,本能地摇着扇子,面上云淡风轻,心里乱成一团。

我盯着扇子想了会,忽道:

“不对。”

“啊?”他翘起二郎腿晃着头瞅我。

“我记得——”“停!”他突然喝到。

我不知何事,闭上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见他脸上渐渐浮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呵,看这事巧的,”他笑:“我听到我姘头的声音了。”

我侧耳一听,楼下一片嘈杂,有男有女,也不知是哪个,笑问:“蒋平兄弟这是要……”

“老子去打断他的狗腿!!”

我手一抖泼了半碗茶出来,哭笑不得:“……犬妖啊?”那不应该忠心得很吗?

“妖?他也配当妖?他是人类。”蒋平冷笑一声踹门而出,紧接着一脚踹翻了一段楼梯扶手,吼道:“晏飞!!”

楼下一串惊呼,就听得一个轻浮的男声怒道:“卧槽蒋四!!”

蒋平一翻身跳下去,“唰”地抽出两柄峨嵋刺,冷笑:“四爷我出门没看黄历啊,这都能遇到你这狗东西!”

我探出身,就见一个一身明黄的男子推开怀里的女人“嗖”地拔出一把长剑,咬牙骂:“小爷我还恨不得这辈子别碰见你呢,他娘的蒋四!”

我眼尖,一眼瞅到那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宽肩窄腰高挑瘦长,麦色皮肤,偏生是极昳丽妖冶的容貌,一身脂粉气,看一眼就晓得刚在做什么。

这两货要是滚一块去绝对风骚出天际。

不过他们现在,打作一团。

“妈的蒋四!这可没水你淹我啊你淹我啊你淹不死我~啊靠!!”

“狗日的晏飞!你有本事你一边【哔——】一边跟我打啊你有本事啊~卧槽!!”

我现在完全不想关心蒋四的姘头是个人类这种大事……我只想捂着脸说我第二次认识了蒋四……

“妈的蒋四!!”

“狗日的晏飞!!”

“他娘的蒋四!!”

“日狗的晏飞!!”

……

 

这天下午,我扛着一条死鱼一样的蒋四爷回客舍,他在我背上还骂骂咧咧个不停,内容毫无智商。

“娘的……狗晏飞,狗日的晏飞……欠日的母狗晏飞……”很好“狗”和“狗日的”已经被他合二为一了。

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跟风月之事一文钱关系也没有,完全是打得累瘫了。那姓晏的也差不多,跟蒋四拆完第三幢楼后直接大字状趴了街。

话说我是没看出来那人哪是蒋四的“姘头”,他们全程都在痛骂和殴打彼此。

“蒋平兄弟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你跟那个人类是没有未来的你知道吗?”我语重心长道。

蒋平趴着一动不动,只有喘气出气和说话时候胸口起伏一下。他呵呵一笑:

“要什么未来啊~放长远点看谁也没有未来。”

我挑眉:“怎么说?”

“我跟他是挺绝望的,可别人也不怎的呀。”他得意洋洋地喘了口气:“就说你弟白玉堂和展昭……妈的,一个江湖大妖一个天朝第一除妖师的契兽,现在还好,谁敢捅破窗户纸?真捅破了……他们俩哪边都别想混了……”

我扯着嘴角一笑:“你这么一说到好像还是我和卢兄前途最光明。”

“光明个屁!”他骂:“你晓得他多大了吗?一般妖活到这岁数早都是地动山摇的大妖了哪有他这样的!他为着你妖丹都碎过一次了!——卧槽你别把我摔下去!”

我猛地止住步子,心揪成痛绝的一团:“你说什么!!说清楚了!”

蒋四连忙摇手投降:“你急什么,急现在也没用,反正二哥差不多把他治好了啦,我说出来图个嘴上痛快。你们前路光明,光明!”

我深呼了一口气,扛着他继续走。安静了没一会,那蒋四又“嘿嘿”笑了声。

“白大啊,你和卢大哥也好,我跟那狗日的臭流氓也好,老五和展大人也好……都是在乎明天不如过好了今天的倒霉鬼啦~”

“蒋兄弟。”我竟笑了:“你这会有点慧极必伤的征兆。”

他晃晃头:“慧极必伤怕什么,只要四爷我活着的时候能把所有人当猴耍,活长活短都快活。”

“当猴耍?”我脚步一顿。

“白大哥!没有!我没说耍你们啦!!饶命啊!!”

最后总算到了客舍,我果断把他往地上一扔。

“卧槽!白大哥你就不能像对待大哥一样轻拿轻放我吗?”蒋平委屈屈地脸着地栽在地板上,抬头泪眼汪汪地瞅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冷漠地看回去:“我看你早有力气了,一路上晃手晃脚的。找你二哥韩彰去,我去看看卢方。”

他东倒西歪地晃起来:“啧,恩将仇报,我去找二哥,顺便要个安慰吻~”说罢饱含爱意地唤着“二哥~韩二哥~”晃进客栈。

我在门边看着他的背影石化了。

我特妈第三次认识了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他小子到底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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